北京的沈天鹅多次向我打电话,要我安排他儿子柯柄权的工作,柄权在家待业有好久了。我觉得我需要一个私人秘书,所以,接受柯柄权跟着我做秘书工作。但我几十年来,习惯于一个人独去独来,一个人做事,一个人想问题,没有福气享受私人秘书。过了不久,便将柯柄权调为总公司办公室的主任,在总公司里,专门建立了办公室。
这个时候的爱心鲜花公司,仍然是我一个人在指挥,一个人在用脑子,各级干部都是我一个人任命的,有时候没有经过书面任命,我的嘴巴说了算:今天说你是副经理,你便是副经理;明天说你是正经理,你便是正经理。以国家工商部门注册来讲,爱心鲜花公司是一个责任有限公司,我是法人代表。但公司的制度。人事任命,财务开支等等,概而言之,一切的一切,都是我一个人在操心,一个人在发号施令。这叫做什么公司呀?假若我今天死了,则公司明天就会垮掉,树倒猢狲散嘛!
虽然说起来是一个家族公司,我依靠了每个儿女,依靠了每个姨女儿,甚至我也依靠了儿媳妇。女婿。姨侄女婿,对外好像是一个家族公司,但在家族公司内,在目前,没有一个人能替代我主持公司。小儿子爱文虽然慢慢自觉投入了公司,但还有一些不够成熟的地方。大儿子爱国在上海任公职,女儿爱林在武汉任公职,肖湖水被任命为副总经理,管理广州。昆明两个分公司,他终究品质低下,没有真正领导企业的能力。他领导两个分公司,皆是放任自流。幸亏广州有个陈汗,昆明有个孔有见,才算维持了现状。肖湖水现在在想什么?爱场又在想什么?关于他们夫妻的真实心理,我坦白地说,一概不知。
爱香负责十堰分公司,担任十堰分公司的经理,也够她辛苦的。她哪里还有能力,来帮助我考虑整个公司的事情呢?化子是个平平凡凡的女人。小化跟我是若即若离,若近若远。不错,她在过去几十年的任教期间,有领导一个班级的能力,是几十年的老班主任。但因为在那政治运动的年代,为儿女们能读书,失了身,一直忏悔至今,思想转不过弯来,不肯担任我的得力助手。这些就是我的家族公司的现状。唉,中国的家族公司好难办呀!
再谈到对公司的员工唯贤是举的问题,当今,中国要就业的人,人人都想当老板,如果你重用了他以后,他就会以权谋钱。而对员工屡次发生的贪污行为,我是伤心极了,只要你给了他接触金钱的机会,他就要拼命地贪污,简直放手不得!他要贪污钱去开什么店,当什么老板。
我后年就是七旬的老人了,谁能接任我担任总经理呀?谁能接任我担任董事长呀?我办起了全国性的大公司,有了很多钱,有100多名员工,有儿女,有姨女儿,有儿媳妇,有女婿,还有姨女婿,但现在还是我一个人在为公司的发展操心。公司将来是存是亡,大家不想这些。
唉!感慨也无用,明早从床上爬起来,公司照常妄办;家族中的人,公司里的员工,各在各的岗位上,照常在做各人的工作;我也同样照常要一个人指挥全公司,一个人在为争公司而奋斗,而且我还在做好梦,想将公司发展到全世界去。
我在亲爱的读者面前,公开了我心底深处的感慨,千感慨,万感慨,总结一句话,我有了孤独感,成了一位有孤独感的亿万富翁!世界各国的亿万富翁,是不是都有孤独感?我不得而知。他们写的书,只谈好的,不谈坏的,尤其不愿谈家族里的争斗,不愿谈某些家族成员的自私,认为家丑不可外扬。
他们成了亿万富翁之后,守口若瓶,根本不谈自己心灵深处的孤独,也不谈自己的万般焦虑,万般痛苦,万般悲哀。只有我这个亿万富翁,在亲爱的读者面前,倾诉自己的孤独,焦虑。痛苦,悲哀!
时间到了1998年的3月,今天爱香找我,向我辞职,不干了。她没有提出辞职不干的理由,仅是说辞职不干了,叫我派人接替她担任的十堰分公司的经理。二姨女这样做,无异于当头打了我一棒!我的爱心鲜花公司是从十堰起家的,十堰是我的爱心鲜花公司的根据地。万一将来,我在全国的竞争失败了,还有根据地的“江东父老”支持我。这“江东父老”包括对爱心鲜花厚爱的十堰市民,包括十堰市的各级领导同志,包括十堰市新闻界的朋友,也包括一直负责十堰爱心鲜花业务的姨女龚爱香。如果爱香辞职,这硬是要了我的老命。我真想跪在爱香的面前,求她不要辞职。可是,她向我讲:即使我不批准她辞职,她从明天起,也不到我的十堰分公司来上班了。我发觉爱香并不是个简单的辞职问题,其中还有个我同家族成员的自私较量的问题。
对这个同自私较量的问题,近来,我在心里反复思考,反复总结,学聪明了:我不一人出面同我的二姨女,刀对刀。枪对枪地较量,我召集公司的几位主要人物开会,研究爱香辞职的问题。总公司开会的人,有我,有副总经理兼财务部长爱文,有公关部长林代玉。有业务部长薛保钗,有办公室主任柯柄权,共计五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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