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我来说,我已达到了目的。而阿兰,我从他那儿得到了这么多的恩惠,他该怎么办?而且还有谋杀案和格兰士的詹姆斯,这两件事我都在第二天早晨向阮克勒坦白了。大约六点钟的样子,我就在肖家大屋前来回走着,眼前只有田野和树林,这些都是我的先人留下的,现在它们属于我了。即使我谈着这些严肃的事件,在这片景色面前,我的眼睛里闪现的都是喜悦的光芒,内心充满了骄傲。
至于我对朋友的责任,律师没有一点疑虑。我必须冒任何风险帮助他离开这个国家,但是在詹姆斯的事情上他有不同的看法。
“汤姆生先生是一回事,”他说,“而汤姆生先生的亲属是另一回事,我不太了解事实。我猜测那位贵族,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称呼他为阿公爵①,对此有些关心,甚至可以认为有一点憎恨。毫无疑问阿公爵是位杰出的贵族,但是戴维先生,timeo qui nocuere deos@,如果你想要阻碍他的复仇计划,你得记住有一种方法可以取消你的证人资格,那就是让你到被告席上。这样你就会和汤姆生先生的亲属一样麻烦了,你会反对说你是无辜的,那么他也是。你的这件死亡审判要是在高地陪审团面前,在一场高地争端中,上面坐着的是高地法官,到绞刑架上只不过是一个短暂过渡罢了。”
① 阿公爵:指阿吉尔公爵,坎贝尔族首领。
② 拉丁文:意为我怕那些冒犯上帝的人。
我也做过所有这些推理,没有找到很好的答案,所以我只好简单明了地说:“这样的话,先生,那我只好被绞死了,是吗?”
“我亲爱的孩子,”他大声说,“以上帝的名义,做你认为正确的事。在我这个年龄让我建议你选择一条安全但耻辱的路走,这不是一个好主意,我抱歉地收回。去吧,履行你的职责吧。如果必须的话,就像个绅士一样上绞刑架,世上还有比上绞刑架更糟的事呢。”
“不太多吧,先生。”我笑着说。
“什么?是的,先生,”他大声说,“太多了。我们无须扯远了,如果你叔叔体面地在绞刑架上晃悠,也比现在好上十倍。”
然后他走进屋子,他的情绪仍然很热烈,因为我认为我让他非常满意。他给我写了两封信,一边写一边发表着意见。
“这是,”他说,“写给我的银行家,英国亚麻公司,以你的名字建一个信用户头。问一下汤姆生先生,他知道怎么做,而你有了这个户头,你就可以支配财产了,我相信你会好好用你的钱。但在你朋友,比如汤姆生先生的事中,你甚至可以挥霍一下。那么对于他的亲属的事,最好去找检察官,把你的故事告诉他,提供证词,他是否能相信就是另一回事了,要由阿公爵决定了。现在通过推荐,你可以去找检察官。我给你一封信,去找一个与你同姓的人,博学的皮尔瑞格的贝尔弗先生,一个我非常尊敬的人。把你介绍给一个与你同姓的人比较好一点,这位皮尔瑞格的地主在律师公会里非常受人尊敬,与检察官相处得很好。如果我是你的话,我不会拿一些具体的小事去麻烦他。你明白吗?我想也没必要谈及汤姆生先生。你要照着他的样子去做,这位地主对你来说是个好榜样。和检察官打交道时,务必小心,在所有这些事情上,愿上帝指引你,戴维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