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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一开始,运动员需要在弯腰向前奔跑时制造加速度。而且,他还发现,运动员现在的训练方式并不能提升成绩。
“大家都在说,要做抓举和挺举。我问,为什么?”霍尔德克罗夫特说。他将这些项目从训练计划中剔除了,然后引入了与推车起跑动作更类似的训练方式,例如滑板和弓步。他对运动员说,大家不要再直挺挺地往前跑了,因为在比赛里你们根本不是这样跑的。
新的训练方式让霍尔德克罗夫特饱受批评,不过也有运动员是支持的。例如,运动员艾米·威廉斯就乐在其中。她喜欢看着自己变得日益强大,所以每天都会提前45分钟到达场地,开始训练。在错过了都灵冬季奥运会后,所有决定都关乎成败。就连在做一些小决定时,她都会问自己:“这样做对我争取奥运资格有帮助吗?”“吃完这块蛋糕,我能滑得更快吗?”如果答案是否定的,那么她就不去做。“出去闲逛能让我成为一名更好的运动员吗?”答案是不能,所以她每天晚上10点之前就上床睡觉了。
“我需要做什么?直接跟我说就好,我一定能好好执行!”艾米对霍尔德克罗夫特说。“她想当奥运冠军,而且也明白要成为冠军就必须要做出牺牲。”霍尔德克罗夫特说。
作为一名教练,霍尔德克罗夫特不会让自己完全受科学驱动。他不会把太多时间花在阅读最新研究上,相反,他会仔细观察实验过程,努力实践大脑中反复思考过的新方法。这就是霍尔德克罗夫特的工作方式。2007年冬天,他率队来到瑞士圣莫里茨(Sankt Moritz)参加钢架雪车世界锦标赛。他在场外看着大家热身,并对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感到十分不解。太阳出来了,但外面依旧很冷。运动员们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,摆弄修整雪车,跟教练聊天,简单地做了个热身。他们脱下了外衣,只穿了件2毫米厚的莱卡运动服,开始跑步。
“我们的热身并不好,”霍尔德克罗夫特心想,“达不到强度,就等于在冰天雪地里光着身子。大家为什么要这样?这不是很基础的知识吗?”
回到巴斯后,霍尔德克罗夫特向英国体育学院的斯科特·德拉韦尔提出了这个问题。德拉韦尔知道生理学家克里斯蒂安·库克(Christian Cook)可以帮上忙。库克那时候刚从新西兰回到英国,正担任英国体育学院的特别顾问。霍尔德克罗夫特跟库克一碰面就擦出了火花。霍尔德克罗夫特问库克,运动员们在沿着钢架雪车斜坡冲下去之前,把随意溜达当作热身,这有没有问题。“室外温度只有5℃,您的队员们在比赛开始之前要在外面站上三四分钟,全身只穿一件莱卡运动服,”库克说,“这样做当然有问题了。”库克进一步解释说,热身后的肌肉能够更快地收缩,因此有效的热身运动可以提升运动员在起跑时的爆发力,准确地来说,温度每增加1℃,输出的能量就会提高4%。中等强度的热身运动可以在10分钟后提供3℃至4℃的温度,以帮助身体达到最佳状态。所以,当那帮运动员站到起点处时,他们的体温已经开始下降,肌肉即将再次变冷。
霍尔德克罗夫特让库克将这一观点告知运动员:“您是著名的科学家,这话您来说肯定能产生更大的影响力。”
运动员乘坐大巴来到位于毕萨姆庄园(Bisham Abbey)的英国体育学院,走进了那里的低温场地。库克他们测量了运动员在热身后体温的下降速度。标准的热身方法持续了20分钟,包含慢跑、快跑、柔软体操和拉伸等动作。通常情况下,热身开始于赛前35分钟。然后,运动员会脱掉外衣,只穿赛服,称量体重,以确保体重不超标,接着,大家进入等候室,等待叫号,最后于比赛开始前5分钟到达指定的起点。他们花了好几周时间来测试不同的热身方法,不断调整着热身的时长、强度,以及开始的时间。
结果发现,将热身强度提高30%,在比赛开始前15分钟进行,可以将成绩提高5%。这种边际增益正是都灵冬季奥运会上第一名与第二名之间的差别。
他们还讨论了运动员离开更衣室,以及赛前站在起跑器上的最佳方法。
“离比赛开始还有6分钟,你们就开始往外走。你们为什么要去那么早呢?”霍尔德克罗夫特问。
“我们想知道雪车长什么样。”大家回答。
“不需要,教练会告诉你们的。如果大家想知道什么事情,问教练就好了。”霍尔德克罗夫特规定,在比赛开始前两分钟,大家才能走出去,“而且出去的时候一定要穿衣服。”
“但是脱衣服需要花很长时间。”
“并不是,只是你这么觉得罢了。你现在立刻脱下衣服,我来计时。”霍尔德克罗夫特说。
结果,脱衣服只用了20秒。
“真的吗?”运动员们很惊讶。
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慢。”
“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事情,”霍尔德克罗夫特解释说,“我们把热身方案细化为一系列可执行程序:室内热身、精准控时、结束。最佳状态唾手可得。”
德拉韦尔、库克和霍尔德克罗夫特还对加热垫做了测试,以便运动员在候场时加热腿部。霍尔德克罗夫特自愿当起了实验小白鼠。他们尝试了能够提供90℃的高温加热垫。霍尔德克罗夫特将加热垫放在大腿上,打开开关,然而什么感觉都没有。“加热垫根本就没用。”他说。然后,他们接着加热。结果,霍尔德克罗夫特的裤子被烧出了两个方形的洞。他们改换思路,选用了可以保存身体热量的防水夹克。这种夹克的袖子上有塑料套管,看上去很臃肿,颜色也显得很俗气。运动员们都不想穿。“你想穿吗?”霍尔德克罗夫特问艾米·威廉斯,“你可要想好了,穿上可能会显得特别傻。”艾米的回答不言而喻:如果能提升速度,当然乐意。
2006年,德拉韦尔给南安普顿大学的合作伙伴发了封邮件,问他们是否能够找一个博士生,来为英国钢架雪车队提供技术支持。他们推荐了工程师蕾切尔·布莱克本(Rachel Blackburn)。
布莱克本以前是一名竞技帆船运动员,后来主要研究船舶科学。她带着奥林匹克帆船项目技术总监的推荐来到了钢架雪车队。她对钢架雪车一无所知,只是在面试前夜马马虎虎地做了点背景调查之类的功课。
“请问您对钢架雪车有何了解?”面试官问。
“运动员驾着雪车从赛道上滑下去。”她回答。
“运动员怎么滑?”
“脚朝前?”
“回答错误,脚朝前的是无舵雪橇,”德拉韦尔说道,“雪车有多重?”
“5千克左右?”
“答案是超过30千克。”
布莱克本觉得自己搞砸了,但后来还是接到了入选通知。与她一同入选的还有詹姆斯·罗奇(James Roche)。罗奇也曾是一名竞技帆船运动员,同样在南安普顿大学修习船舶科学专业。钢架雪车运动将成为这两位博士生的研究课题的一部分。两人的薪水基本上就是奖学金,就像布莱克本所说的那样:“他们就是想找点廉价劳动力。”
研究课题包括设计新型雪车,以供2014年索契冬季奥运会所用。他们将任务一分为二,布莱克本负责设计雪车,罗奇负责空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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