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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我们要如何赢得下一场比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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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德文郡(Devon),跟大家很合得来。”

至于安斯利在踏上帆船时所发生的一切,与其说是一种特质,不如说是一种蜕变。他的神情变得异常专注,工作人员称那是终结者的脸。坎贝尔-琼斯说,安斯利一上船,严肃的开关就会被立刻打开:“即使是日常训练,我们在水里也毫无休息与娱乐可言。”

“当本处理完管理工作及各种杂事后,我们会看到他的转变,”卡尔补充道,“真的令人印象深刻。”赫顿也表示同意:“我们大家都见过,尤其是我,因为我在船上的时候需要面朝前方。”在接到邀请加入路虎本·安斯利帆船队时,所有的帆船运动员都非常清楚安斯利的行事风格,知道他惯用大胆好斗的比赛战术,而且拥有毫不妥协的体育精神。他们还知道,在比赛期间,安斯利就是六亲不认的冷面帆船手,如果摄像船只不小心挡住了他的路线,他就会火冒三丈地跳上去,斥责摄像师。在2011年的世界锦标赛上,安斯利真的这样做过,也因此被取消了比赛资格。

“在最初的几个月里,大家全力以赴,”赫顿回忆说,“后来我了解到,协助大家努力拼搏是他如此优秀的原因之一。他能让每个人都实现一些突破。”简而言之,他们明白安斯利是那种可以一起扬帆远航的船长。

当然,持续的专注力和不断突破自己的能力只是驾驶帆船的先决条件,所有帆船运动员都觉得驾驶这种帆船跟驾驶飞机一样,更何况这艘帆船既没有配备电子辅助导航系统,动力状态也不稳定。例如,帆船在出水时会随着上升力在平衡点附近的徘徊而不停地上下浮动。安斯利需要利用双按钮开关来控制水翼的角度,从而精准地控制帆船的运动。遇上恶劣天气,以及波涛汹涌的海面,帆船会很容易失控,如果船尾板呈锐角,还有可能“一飞冲天”。

2015年6月的一次训练中,由于船尾板是锐角,大家都被甩进了海里。站在船尾的安斯利被甩到了前面,在半空中挣扎了片刻,然后撞上了帆船的前横梁。“我们都知道,新船的速度快得让人发狂,”安斯利说,“大家的情绪很容易变得激动起来。这就像在高速状态下,驾驶着赛车转弯一样。”

2015年7月25日,新一届美洲杯赛在朴次茅斯开赛。那天阳光明媚,索伦特(Solent)的风速为每小时27.8千米。这对所有首次参加美洲杯帆船比赛初赛的队伍都是有利条件。

在初赛中,所有帆船队伍都必须驾驶同类型的帆船,总冠军将在争夺最终胜负的决赛中先拿到两分。决赛将于两年后举行,地点定在百慕大群岛。路虎本·安斯利帆船队在主场观众面前出发了,却没能笑到最后。他们以第3名的成绩结束了第一段逆风赛程,落后于美国甲骨文帆船队。在进入第一个顺风段时,他们有两种战术可以选择,主要取决于策略师贾尔斯·斯科特(Giles Scott)对强力海风的探测:是近岸风还是离岸风。“风向通常都不会很稳定,时而向前,时而向后,”斯科特解释说,“我们得观察水面的明暗变化。这些迹象预示着几分钟后的海风变化,有点像黑魔法。”

他们无法做出精准的判断,因为决定就在分秒之间。斯科特让运动员朝岸边行驶,结果安斯利却发现自己的帆船落在了大部队后面。“这支队伍非常善于在逆境中挖掘机会,”路虎本·安斯利帆船队的教练罗布·威尔逊(Rob Wilson)说,“他们会在受到压迫时做出更努力的反击。”在顺风赛程的第6回合比赛中,路虎本·安斯利帆船队获得了第1名,领先新西兰队351米。有一刻,安斯利的帆船突然冲出了水面,速度提升到了每小时44千米。现在,他们的领先地位已无法撼动。“其实我们觉得自己发挥得并不好,”缭手尼克·赫顿说,“只不过比别人更懂得坚持罢了。”

在初赛中,陆虎本·安斯利帆船队从毫无经验的新手队伍摇身变为最强战队,驾驶技术着实令人称道。2016年7月23日,他们回到朴次茅斯参加第7场比赛。此时,他们的积分排名仅落后于新西兰队。“在决赛中,我们顺风追赶,”戴维·“弗雷迪”·卡尔回忆说,“如果能保持住这个位置,就能荣登榜首。”

新西兰队改变了帆向。这是一项很困难的技术操作:在操纵帆船的同时改变方向。路虎本·安斯利帆船队与他们旗鼓相当。“其他帆船都乱了套。在我们团队中有句名言:不需要在比赛中超常发挥,只需要达到训练的最高水平即可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船上花费这么多时间,因为这些技术操作真的很难正确掌握。”

在一切顺利时,内部通信系统中几乎没人说话,只有舵手和战术指挥偶尔会做些沟通,其他成员只需协调一致,共同向前。“驾驶帆船就像编排舞蹈,”马丁·怀特马什说,“舵手负责掌控方向,船头的人负责控制节奏。试想一下,如果在开车的时候,操纵方向盘的是一个人,而控制油门的又是另一个人,是不是会很奇怪。别的系统又由其他成员来控制,所有系统都需要在每小时80千米的飞行速度下,在正确的时间被启动。由6个大脑组成的神经网络负责勘测海风、检查帆船性能,以及决定行驶方向。”

在出现问题时,大家会提高声音,会因为不顺而变得狂躁,心烦意乱。2016年9月10日,朴次茅斯比赛之后紧接着是土伦(Toulon)比赛。策略师贾尔斯·斯科特在赢得奥运金牌后重返赛场。“那场比赛简直就是一场灾难,”安斯利回忆道,“我在等他做出决定,他也在等我做出决定,结果最后谁也没有做出决定。”安斯利问斯科特,在不会撞到附近任何船只的情况下,能否掉转船头。“我们最后径直撞上了新西兰队,”缭手保罗·坎贝尔-琼斯笑着说,“贾尔斯驾驶小型帆船的时间太长了,所以误以为双体帆船也能被塞进当时的那个缝隙里。”

随后,队伍迎来了高光时刻,大家化腐朽为神奇,夺得了比赛胜利。这件事发生在2016年,在日本福冈举行的阶段比赛的倒数第二场比赛中。

只要落后不超过一个船位,路虎本·安斯利船队就能击败新西兰队夺冠。然而,在进入最后一段顺风赛程时,他们落在了新西兰队的后面。那天海风很小,船速只有每小时几千米,每次改变方向都很费力。“本临时打了个战术电话申请转变航向,然后再次转向,”坎贝尔-琼斯说,“这样做的风险很大。但在第二次转变航向时,我们意识到了一些事。帆船的速度变快了,我们以其他队伍速度的两倍实现了反超,最终飞快地穿过了终点。”

“所有帆船都停了下来,”坎贝尔-琼斯回忆说,“我们在外面拍摄。”路虎本·安斯利船队在仅剩最后一场比赛时,赢得了美洲杯帆船赛的冠军。大家开始庆祝,但几分钟后,安斯利打断了他们:“好了,大家重新集中精力吧,我们如何才能赢得下一场比赛呢?”

“我给这艘船取名为丽塔。愿上帝保佑她,以及与她一同航行的人。”本·安斯利的妻子,电视节目主持人乔吉·安斯利(Georgie Ainslie)一边说,一边拔开瓶盖开关,摇动尼丁博(Nyetimer)起泡酒,喷向船头。

2017年2月6日,百慕大皇家海军造船厂上方的天空是铅灰色的。连续两次,酒瓶都没有喷出酒,但大家很快就用锤子解决了这个问题。帆船运动员、记者和当地政要齐齐鼓掌喝彩。

然后,帆船被起重机慢慢地吊起来,发出了巨大的声音,美洲杯总决赛将从这里开始。从T1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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